电影文学剧本<我的打工女友>19-24

 

一辆警车停在路旁,几名交警站在车旁边抽烟边说着什么。

一名交警站在路中向驶来的大巴车挥了一下手中的小旗,司机连忙把车刹住,将门打开,两名交警一上车就用手电扫过全车乘客,没发现有超员,熄掉手电下了车。

大巴车旁,两辆搭人的摩托车飞驰而过,可以看得出,坐在摩托车后架上坐着的人就是那两个中途上车、睡在过道的人。

画外音:“己妹在信中常说,到广东打工,坐车难,回家一趟很不容易,特别是清明节和过年的时候回家最辛苦。”

广州火车站,人山人海。

拥挤不堪的售票大厅里,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是1999年2月7日08时17分,己妹排在长长的购票队伍后面。

己妹离售票窗口只有四五米远了,忽然,不知从哪里挤进来了一大帮插队的人,一挤,把己妹等人挤得距离售票窗口有十多米远。

己妹的画外音:“中午,我好不容易到了售票窗口,才知道售票大厅只售三天以内的票,那天才是农历二十二,而我们工厂又要到二十六才给离厂。我打听了不少人,穿过了好几条拥挤的街道,才找到了发售春运预售车票的地方。”

铁路春运票分售处门外的大街上,临时围起了专供购票人排队的好几条长长的大栅栏,购票的队伍在栅栏里被栅栏弯成好几个“S”型,在栅栏的入口处,己妹加入了排队购票的队伍。

路灯亮了,长长的购票队伍前,有人用车推来盒饭卖给排队者。

售票窗口,售票员把己妹递进去的钱推了出来:“广西方向十天以内的票全卖完了。”

高楼大厦上的各色霓虹灯不住地闪烁,火车站正门墙上的大钟指向了11点,己妹站在火车站前的一块公共汽车站牌下张望。

镜头拉近,站牌上密密麻麻的站名下面写着:“首班车:6﹕00,末班车:22﹕00”。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己妹面前,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问:“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己妹的画外音:“想到回厂的路那么远,我犹豫再三,最后才决定坐出租车回去,可是,当我和司机谈好了价钱正要上车时……

己妹把手伸进裤兜掏钱,却什么也掏不到。

己妹低下头来看自己的裤兜。

画面推近,裤兜上已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

己妹的画外音:“因为春运期间长途班车涨价太多,本来,我是想坐火车回去可省些钱,但却白白浪费了一天多的时间,而且还被人扒去了一百多块钱。”

 

 

大学校园。

教室里,一位同学拿着十多封信进来,边看信上的名字边说:“今天收到来信的有张晓青、林丽、杜伟平、周应宏……”

教室一角,我把己妹写来的信打开:“这是我进入大学后收到她的第一封来信。”

出己妹的画外音:

 

应宏:

从北京寄给我的信已经收到,祝贺你如愿以偿,考上了京城的师范大学。

你说刚到北京,不习惯北方的生活,与北方的同学同住一个宿舍,生活习惯的不同也比较难以适应,我想,这都是暂时的,时间长了,是一定能够习惯得了的。因为我们南方人到北方上学、工作的人都不少,既然别的人能够适应,你也就一定能够适应。

 

车间里,领班在把装着工钱的信封分发给各位员工,己妹接过信封,打开,把里面的票子点了点,又看了看附在信封里的用电脑打印的条子,激动得双手不住地在抖动。

 

我今天第一次领到了工钱,总共七百三十六元,扣去原先预支的一百五十块生活费,还有五百八十六元,我寄了五百回家,留下八十六元做伙食费。

 

邮政局里,己妹在办汇款手续。

 

刚出来打工,需要买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下个月不用买什么了,我想还能够给家里更多一些钱的。

 

车间里,墙上的挂钟指在8点正,己妹合上电闸,开始忙活。

饭堂的打饭窗口,服务员往装上了饭的饭盆里打了一个素菜后,又用打菜的勺子指着几个肉菜给己妹看,她都摇了摇头,说:“行了!”

服务员举着勺子,向她投来惊异的目光。

车间里,墙上的挂钟指到了中午1点正,己妹又合上了电闸,重新开始忙活。

墙上的挂钟指到了下午4点多,己妹身边做好的工件越堆越高,一位姑娘推着一辆车子过来,把她做好的工件装到车上拉走。

 

刚来时觉得这里挺好,时间长了,才知道在这干活确实很苦,要挣个钱也真很不容易。

 

挂钟指到了夜里10点,己妹打了个哈欠,又继续忙活。

厂办公室里,桌上的收音机在报时:“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0点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各位听众……”

值班员忙摁了一下墙上的电铃

下班的人们陆续从各车间拥出。

 

连同晚上加班在内,我每天至少都要干上十五六个小时的活。半夜回到床上,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一睡下去就再也不想起来。但是,我又不能不起来,因为弟弟妹妹需要钱读书,爸爸需要钱买化肥和农药,一家人还需要吃的和穿的……再说,干活虽苦,但能用汗水换来收获,也是苦中有乐。

 

己妹办好了汇款手续,返身走出邮局,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忙掏出纸巾来擦了擦。

画外重又响起己妹妈年轻时回荡于程阳桥畔的歌声,歌声伴随着己妹的叙说而低低萦绕:

 

领到了工钱时,不知怎么的我却哭了,这是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挣到的钱,而且第一次就能挣那么多。

领到钱后,我想起了爸爸是赤着脚下煤窑去挑煤的,就想给他买双鞋子;想起他顶着烈日和风雨下地干活,又想给他买顶斗笠;而想起他许多年了没添置过衣物,又想给他买件新衣……,但我却什么都不能买,因为买了也不方便寄,只好把钱寄给他。

可惜,妈妈走得太早,没能看见女儿长大,更没能看到女儿挣回钱来,白白养了我这么个女儿,却永远也没能吃上用女儿挣来的钱买的东西和穿上用女儿挣来的钱买的衣物。

 

宿舍里,己妹蹲在床前写信,镜头推近铺在床上的信笺,娟秀的文字从笔尖下面源源流出,一连几滴泪珠滴落到信笺上,她起身将挂在蚊帐杆一头的毛巾拉下擦了擦眼,又继续写下去,伴随着一个个秀丽字体的出现,己妹的画外音在继续:

 

钱虽然已经寄回去给爸爸了,但我也知道,把钱给他,他是什么都舍不得给自己买的。因此,我又想留下些钱,等过年再买些东西回去。……

   

画外音:“看了这封信,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真没想到,她对父母有着那么令人动容的孝心,同时,想到她在厂里干活那么苦,也真担心她熬不住。”

 

 

收发室里,我把信箱打开,里面的一大沓信取了出来,翻到有己妹的来信,急忙撕开来看。

画外音:“因为生活委员也兼做信箱管理员,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己妹的来信,我自告奋勇当了班里的生活委员,邮局每天给学校的收发室送两趟信,我也每天两趟去开班里的信箱。同学们不知我是因为想念己妹,只看到我天天准时去给大家拿信,都说我工作认真负责,结果在校四年,年年都被评上了优秀班干。”

 

 

校园里的凉亭里,我坐在石凳上看己妹的来信;

林荫道上,我边漫步边在看着己妹的来信。

画外音:“我每当收到己妹的信,不论怎样忙,都要在当天就给她复信。”

教室里,我伏在课桌上给己妹复信;

阅览室里,我伏在书桌上给己妹复信;

校园里的凉亭里,我伏在石板桌上给己妹复信;

宿舍里,我趴在床前给己妹复信。

画外音:“通过书信,我知道了己妹进厂不久就当上了领班,与她同一个车间的打工妹除了有我们广西的老乡外,还有贵州、云南、四川、湖南、湖北和江西的,不少人的年纪比她还小,她们大多没上过什么学,但却很能吃苦耐劳,为人挺仗义但花钱却很抠门等等。”

“再后来,从己妹的来信中,我又知道了她掌握了机修技术”:

车间里,己妹操作的机器出了毛病,她试着摆弄了几次都没修好,无奈,只好拨打挂在墙壁上的电话。一会儿,来了一位提着工具箱的机修工。

机修工:“是谁打的电话?”

己妹迎上前去:“我,麻烦你给看看。”

机修工:“什么问题?”

己妹:“刚开始时感觉声音不大正常,后来一看老出次品。”

“电流增大吗?”

“比正常时候大些,但保险丝没断。”

机修工将闸刀合上,机器转动起来后,他听了听,说:“没听到有异常的声音呀。”

己妹:“异常的声音是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

机修工看了一会儿,便将闸刀拉开,然后打开机盖,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万用电表,量了量机内的线路。

他把万用表放回了工具箱,说:“电路部分正常,问题应该是出在机械部分。”接着又查看了机内的各个齿轮、曲轴,最后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镊子,伸到机器底部,接连夹出了两小段弧形的碎铁片,说:“是固定换向杆的螺丝上的弹簧垫片坏了”,边说边将一颗螺帽拧下,又从工具箱里摸出一片新的弹簧垫片来装上,再将螺帽套上,拧紧,说:“行了。”

己妹自始至终一直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这时,连忙倒来一杯热水给他送上:“真不好意思,只顾看你检修,连水也忘记给你倒了。”

机修工接过水喝了一口:“都一个厂的人,不必客气。”

己妹:“我怎么看都找不到问题在哪儿,要能像你这么熟悉机器就好了。”

“其实这也没啥奥妙的,了解了整台机子各个部分的工作原理,根据现象就能大致判断得出各种故障所在的部位,而把检查的范围缩小到了某一个局部后,要找出问题来也就容易了。”

“想跟你学学行吗?”

机修工把头抬起疑惑地看了一下己妹。

己妹一脸的认真。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学。”

己妹的画外音:“后来,别人的机子出了毛病,他去检修时都叫上我。”

车间一角,机修工在检修一台机器,边检查边给己妹讲解;

车间的另一角,机修工在对一台机子进行检查之后,让己妹动手修理,而他则在一旁看着;

在另一个车间里,己妹和机修工来到一台出了毛病的机器前,他让操作员把故障现象告诉己妹,又让己妹先动手检修,自己则在一旁进行指导。

己妹的画外音:“在他的指导下,我很快就学会了机修。当然,在跟他学习修理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产量也下降了不少,钱拿得少了,就在伙食费上多省点,幸好我是领班,底薪比一般操作工高些,因而,每个月寄给家里的钱并没有减少。”

画外音:“己妹还告诉我,这位教他修理技术的机修工是湖南邵阳人,名叫陈涛,人挺善良和文静的,也乐于助人,后来还是他向人力资源部反映了多次,才把己妹调到了机修班的。”

“己妹说:机修班干的活算技术工,活没那么苦,也不忙,只有有人报告机子出了毛病时才有事干,没事时可以在办公室里看技术书和学电脑,但每月拿的钱比操作工多好几百,调过来后月薪已可拿到上千元了。”

 

 

大巴车在继续行驶,黑暗中,我翻来覆去地老睡不着。

小河边,同学们入迷般地听着己妹在唱:

 

三月上山来唱歌,

这边唱来那边和;

山上三月春风暖哎,

歌声飞过九重坡。

 

六月上山来唱歌,

哥唱山歌妹来和;

山上六月南风爽哎,

哥妹情意红似火。

……

 

歌声未止,掌声已起。

溪流边,己妹在给我唱:

 

啊嗨哟呵依呀移嗨哟,

啊哩哩咧,啊哩哩哩……

 

“这歌真好,唱得也很好听,要能听个够就好了。”

“你喜欢听?毕业后我带你回我们村,让你听个够,村里唱得比我好的人可多了。”

“可惜,妈妈不等我长大就走了,要是妈妈还在,我一定会唱更多的歌。”

己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幸福地呢喃着:“真想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毕业后,你就是国家的人了,生老病死都有国家全包着,而我却飘泊在外像根浮萍,有了工作,你还能看得起我吗,你真的永远也不嫌弃我这个打工妹吗?”

“几年不照相了,我想让你,让你这就陪……陪我到照相馆去照张快像行吗?”

“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呀?”

“不骗我?”

“骗你干吗?”

己妹重又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

树下,己妹用力往上跳想要抓住一把往下垂着的树枝,够不着,她纵身一跃,双脚轮番夹住树干,不一会儿就到了树上。

己妹:“妈,看您说到哪里去了,应宏是大学生,知书识礼,我哪能比得上啊,我们做晚辈的不懂事,往后,要有什么做得不对,可还得您老人家多教导呀。”

己妹把嚼成糊状的苦楝树叶浆敷到受伤男生的伤口上,转身撩起衣襟,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条给男生把伤口包上,又将束发的橡皮筋解下给他扎好。

妈妈和己妹在聊家常,亲如母女。

己妹推开宿舍门闯进屋来:“哥,我来要我的包了。”

山溪前,己妹把两手提着的东西全放到左手上,然后把右手向我伸了过来,我抓过她的手,顺势一拉便把她拉了过来。

“不骗我?”

“骗你干吗?”

手机短信:“我们还是分手吧,再见了!己妹”。

手机短信:“别问为什么,就当我们当初没认识。”

我焦急地把号码按完,将手机放到耳边:“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已关机!”

“已关机!”

画外音:“一连两三天,己妹的手机总也打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莫非……

师大校园行知亭,我在看己妹写来的信:

车间里。

己妹对着图纸在检修一台机器,陈涛在一旁作指导。

陈涛在给机器轴承换黄油,挽着的衣袖掉了下来,己妹上前给他重新挽好;陈涛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己妹掏出卫生巾给他擦拭。

饭堂里,己妹让服务员往饭里打了一个素菜后,掏出饭卡让服务员刷,在旁边窗口打饭的陈涛往她的饭盆里放了一个鸡腿后匆匆走掉。

办公室里,刚走进屋的己妹放下了工具箱,打了一杯水,坐到办公桌前边喝边启动电脑。

在一旁忙活的陈涛走到落地扇前,将左右摇动着的风扇对向己妹并按下固定风向的按键。

己妹画外音:“陈涛勤奋好学,技术精,能吃苦,又会体贴人,厂里的许多女孩子都在追他,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看得出来,他对我总有那个意思。”

信笺上的字迹忽然模糊,镜头拉开,四周景物天旋地转。

己妹的画外音:“但是,我不能……”

画外音:“他们朝夕相处好几年,既是师徒,又是工友,现在还有这个‘但是’吗?”

“己妹在来信中,除了告诉我陈涛在追她之外,还说到了另外一个人。”

己妹的画外音:“昨天是星期天,我到东莞去看一个老乡,为了省钱,我来回坐的都是中巴车。但没想到在回广州的路上……,

中巴车出站后不远,就拐进另一条街道。

车速变慢,司机把车门打开。

车主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拿着个写有“广州”二字的牌子在揽客。

己妹的画外音:“车子不知绕了多少圈,好不容易揽到了七八个人后才上路,可是,……”

在一个岔路口,中巴车驶上了一条乡村公路,沿途不时也有一些乘客上下车。

中巴车来到了一个小镇,又有两个青年上车。

车上,还有许多座位空着,但新上车的两个青年扫视了一下车上的人,便坐到了己妹坐的那排座位上,才一坐下,其中一人就把手搭在己妹的肩膀上:“阿妹,我会晕车,你到中间来,让我坐靠窗口。”

己妹站起向后排的空位走去,那两个青年也起身去跟她同坐一排,其中一个还流里流气地唱道:“小妹妹你坐窗口,哥哥我也跟你走儿儿呕。”

己妹起身又要换座位,但却被他们拦住了,其中另一个也哼了起来:“咚得得咚得得落西山口呀,让我亲个够——。”边哼还边把手往己妹的胸口伸去……

“住手!不得欺负人,放规矩点!”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小伙子拍案而起怒喝道。

那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没想到会有人敢于妨碍他们,楞了一下,当他们发现对方只是一个人时,其中一个便从腰里拔出一把小刀来:“你想让老子给你放血?”

穿迷彩服的小伙子:“你们欺负人,我就要管!”

“关你屁事?她是你老婆?”

“不管是谁也不能欺负!”

“老子就是要和她玩玩,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又把手伸向己妹。

“你再敢胡来,我就收拾你!”小伙子挺身向前将他的手推开,旁边那个拿刀的家伙举刀直向他刺来,他一闪身,抬起右腿向那歹徒踢了一脚,把歹徒踢倒在地上,这时,右侧的另一名歹徒却从侧面向他狠狠地砸来一拳,小伙子右臂往外一横,那歹徒无处闪身,脑袋重重地撞到了窗玻璃上,窗玻璃“哗啦”一声裂成了几片。

被踢倒的那个歹徒站了起来又想用刀再捅,己妹连忙伸手推他,那歹徒转而将刀刺向己妹,这时,旁边一位中年乘客忽然伸手夺过刀子道:“规矩点吧,你们欺人也太甚了。”

满车的乘客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位乘客拨响了手机。

一歹徒见势不妙,连连叫道:“司机,停车,我们到站了。”

车子缓缓停住,两个歹徒向车门挤去,曾被踢倒的那歹徒:“你等着,老子改天再收拾你!”

中年乘客连忙把门堵住,穿迷彩服的小伙子面对司机:“关车门,把车开到公安局去!”

车上乘客也跟着喊:“把车开到公安局去!”

司机迟疑了一下,关上车门,松开离合,车子启动,车速渐快……

己妹的画外音:“在派出所里,我知道了这穿迷彩服的小伙子原来也是我们广西人,叫韦大山,去年才从武警部队退伍回来,现在在广州天河区一家公司当保安。”

手机短信:“我们还是分手吧,再见了!己妹”。

手机短信:“别问为什么,就当我们当初没认识。”

陈涛在教己妹学技术。

陈涛在给机器轴承换黄油,己妹帮他把掉下的衣袖重新挽好;陈涛额上渗出了许多汗珠,己妹上前给他擦拭。

陈涛悄悄地将一个鸡腿放进了己妹的饭盆。

陈涛把落地扇的风扇转向己妹并固定住。

歹徒在车上欺负己妹,韦大山挺身而出奋力保护。

歹徒想要下车逃跑,韦大山大声命令司机:“关车门,把车开到公安局去!”

手机短信:“我们还是分手吧,再见了!己妹”。

手机短信:“别问为什么,就当我们当初没认识。”

画外音:“天各一方那么多年,身在异乡的己妹面对这些好心人的照顾和关爱,难道能不动心吗?”

“己妹,与这些照顾和关爱着你的好心人相比,我感到惭愧,当你感到举目无亲时,我没能守在你身边;当你遇到不测孤独无援时,我没能挺身而出保护你,说句心里话,我也知道,陈涛,大山,他们都比我更有资格赢得你的爱,但是,爱情,爱情从来就是自私的呀,己妹,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你呀!”

“当然,在爱情上,你也有着选择的权利,但是,就算你真的选择了他们,也可以给我说个明白呀!”

 

 

大学阅览室一角,我伏在桌子上写信。

画外音:“己妹,我们毕业前的总结鉴定等收尾工作已将结束,然后再通过论文答辩,就可以离校了。

“很多同学都在忙于找工作,也有部分同学在准备考研。”

“说实在话,我也很想考研,但这四年大学,家里就已经够受的了,知道读不起,因而我已决定不考,早一天工作,父母就可以早一天得到解放。”

画外音中,叠印出奔走于人才市场的同学们,埋头复习准备考研的同学们。

校人事处:一位工作人员在和我谈话。画外音在继续:

“由于我不但连续四年都被评为优秀班干,而且向来学习成绩都比较好和经常有各种作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今天,校人事处找我谈话,说学校已决定要我留校任教。”

“在工作那么难找的今天,留校任教,对许多同学而言都是求之不得的机会,但我放弃了。因为,你在广东,要是我留在北京,这一辈子我们得要把多少钱花在路费上呀?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回广西去,并且,早些时候,广西好几所学校进京招人,我也已给他们投了材料,以我的条件,我想总不至于会落空的。”

“就算落空,我觉得也无所谓,我从报纸和网上知道,近几年来广东的民办教育发展很快,许多民办学校都需要教师,要是真的捧不上铁饭碗,我就到广东去,虽然在民办学校打工可能要比在公办学校辛苦,但能和你在一起,苦也觉得甜。”

……

邮局前,我把写好的信投进了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