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川江行纪略(纪实文章,13—16）
十三、“坐到总书记的位置上了”
船进入瞿塘峡了，由于水位提高了，瞿塘峡的江面就像一个大湖一样平静而毫不惊险，而且两岸的山也没有以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么高了。
在那些不是很陡的高高的山上，在接近山顶的地方也常可看到有三两户人家或单家独户的人家，对此我一直都很纳闷，在那么高的山上住，有水来用吗？以什么来谋生？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上去？
后来问了船上的工作人员，说是山上有泉水，那些人家有的是在山凹里种果，也有的是出去打工挣钱，还有的年轻人已经到城里去买房住了只是老人还留在山上的家里，而交通问题，别看那些人家所在的山那么高，但也都是通了水泥路的，上面规定，只要是有一户人家，不论住在多高的山上，也得要把水泥路铺到他的家门口，要“村村通”，“户户通”，我说那么高那么陡的山上怎么能把路修上去？
“盘山路呀，拐几十个弯就可以上去到了”。
“只为了一户人家就修一条拐几十个弯的盘山路而且还要铺上水泥，成本那么大也不值得呀，拿这钱在平地上建座新房给他们不是更省事吗？
“没办法的，他们在山顶上住惯了，不愿下来的”。
再往前去，就进入了巫峡，在离水面约一二十米高的地方，岸边的山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山凹，也多会有一两间房子，在房子前面的江边，大多都会停着一条小船，我觉得有点奇怪，是什么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又是怎样谋生的呢？
船工说，是渔民吧，其实他们也只是下网捕鱼时才临时住在这房子里而已，他们的家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是划船来这里下网的。
“长江那么长，在哪里下不行？干吗要到这里来下网呢？”“长江虽长，也并不是哪里都能捕到鱼的，有的河段适合鱼类生存，就有鱼多，有的河段不适合它们，就没有鱼”。
这时，广播响了，说到巫山县了，船要停靠在巫山给大家换乘小船去游览小三峡，而在此之前，就有导游来给大家说过：“游览三峡，不到小三峡就等于没到过三峡，去游览小三峡连同门票和船票在内每人400元，去的就抓紧时间报名交钱”。但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其他三个人都说太贵了不去，于是我们就在房间里继续睡觉。
船慢慢停下来了，导游在大声招呼交了钱的人去换乘小船，等到他们走了之后，船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家走出船舱一看，外面阳光明媚，江面也挺开阔，岸上有许多楼房，于是就下了船，走过长长的船趸，再沿着码头走上岸去。
刚到岸上，就有人把我们拦住了，说你们去不去小三峡？
我们说就是不去才上岸来玩的。但拦着我们的人却说，知道你们是不愿意交400块钱才不去的，现在我们可以带你们去，每个人才100块钱就可以去了。
“100块包船票和门票吗？”
“全包！但不是坐船而是坐车去的，就是从岸边坐车去，他们在船上能看到的风景我们在岸上也全都能看到”。
于是便有几个人掏钱跟着其中一个人走了。等到他们走远以后，没走的那两人又说：“80块，80块优惠给大家，去不去？”又有几个人掏钱出来跟着那人走了。
最后还剩下十多个人，等到那些交了80元的人走远以后，剩下的那个来揽客的人又说：“50了50了，最最优惠的价格了，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你们可能一辈子也就来到这里一次，可别因为要省这50快钱而留下终生遗憾啊，动车、飞机，千里万里，几千几万的钱都花了，还心疼这50块钱可不值得啊”。
这时大家已经上到岸上的公路边了，也被那人说得心动了，于是便开始掏钱了，看到我们在掏钱，旁边又有人过来拉我们去上车，结果被那人骂了几句说你们还要不要规矩？我带上来的人你们凭什么抢我的客？他边说边推推搡搡把我们一个个往车上塞去，塞满一辆又塞第二辆，我们剩下的人共装了三辆车才装完，而我在的这一辆还超载了一个。
车子沿着高高的江岸向东走了好几百米后拐进一条街去，然后往西又走了大约几百米才左拐爬上一段比较平缓的坡，大约走了一公里时开始爬上陡坡，在陡坡上越爬越高，然后又走了一段较平点的路后在一个凉亭边停了下来让我们下车，说是第一个景点到了。
下了车后，司机指引我们往山下看去，山下，是绿幽幽的长江，江边有一条公路，公路在一条流向长江的支流上架有一座很好看的小桥，司机说这里风景不错吧，你们可以照照相。等到大家都拍了照又上车后，司机把车开到了一段看不见长江的山路上，在山路上大约走了一二十分钟后停下，说这里是第二个景点，也是最最重要的景点，“来三峡旅游，不到这个景点就等于没来过三峡！”
我们问怎么个重要法？答曰：“过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下车后，司机带着我们走下了一段下坡路，拐过了几个弯后往下看，在深深的山下，便是绿幽幽的江水，接着，司机又指着江上的一条支流说：“小三峡就是在那条支流上”。然后又领着我们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歇息。这户人家的房门紧闭，但院子并没有门，院里种有一些花草和观赏用的荆竹。
司机告诉我们，这片地方，是一个副县长的妹妹买下来的，这房子和上面还有的另一栋房子，都是她买下这片地后才建起来的。
坐了片刻之后，他才说，现在，再带大家去看一个最最重要的地方。然后就领着我们上坡，拐弯，再上坡，又拐弯，最后来到一处悬崖边上。
悬崖边上有一个伸向悬崖的平台，平台是用角钢焊成钢架，上面铺上木板来当“地面”的，在平台的上方，还有一部分是盖有遮阳的铁蓬的。平台的“地面”上摆着几张椅子。从平台往悬崖下看去，在一二十米深的悬崖下面，有一条公路，公路在跨河的地方架有一座红色的斜拉桥，而在更深的悬崖之下，是分为三岔的河流。
司机让我们在那平台里的椅子上都坐坐，然后才告诉我们，说这个平台叫做“观景台”，过去还是江泽民当总书记的时候，有一次他来到巫山，市里领导、县委书记和县长陪同他坐船游览三峡，不不，应该说是到三峡来视察，他们坐的船从那，从那，到那里，那里，又从那里，到那里，那里，把下面这些分岔的江都走过了，但江总书记却说坐在船里没能看到大片的地方，对这里江流哪里通到哪里还是看不明白。
听了总书记这么一说，我们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当晚就下令要马上搭建这个观景台。结果第二天只用一天时间，工人们就把这个观景台搭好了。到第三天早上，县委书记和县长他们陪同总书记来视察时，江总书记就是坐在这个地方往下看的，所以说，这里就是今天我把你们带来看的一个最最重要的景点，“你们现在，已经坐到了总书记的位置上了！只花50块钱就能坐到了总书记的位置上，实在太值了”！
“其实，你们的50块钱也不是我自己全拿，总书记视察过后，很多人都跑来想要看看这个地方，副县长的妹妹看到这个地方很值钱，马上就把这片地方买了下来，除了在这里建了两栋楼房外，还在县城出来开始上山的那个路口搭起了彩门，上面写着“江总书记视察过的地方欢迎您”，结果来的人很多，每来一个人就收10块钱，我收你们的50，实际我也是只得40，要给10块给副县长的妹妹”。
从“观景台”出来以后就往回走了，而在车子上完坡开到路边一个正在修剪路边的花木的女人旁边时，司机停了车并把车窗玻璃摇下，那女人就探过头来问“四个是吗？”
“是的，四个”，说完就把一张50元钞票递给了她，她接过后找回10元，司机接过钱后就把车开动了。他边开车边说：“这就是那个副县长的妹妹，我只得了你们的40，没骗你们吧？”其实，那女人并没有发现我们这车因超载而实际上是有5个乘客的。
走到半路时司机停车让我们下去，说这是第三个景点，参观博物馆。
这座建在山路旁边的博物馆，比一栋民房略大些，是一个老板私人出钱创办的，里面陈列有当地人过去的各种劳动工具和日常生活用具。
等到大家都看完后，司机才把我们拉回到早上上车的地方。而在从博物馆回来快要下完山坡时，他又指着那个路口告诉我们说，当年副县长的妹妹搭起的那个彩门就在这路口，后来被她哥哥知道后叫她拆了，说不能这么张扬，所以现在你们就见不到那个彩门了。
十四、满山红叶的时候
在船上又过了一夜后，第三天上午，游船在驶过一个上面刻有毛泽东“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手迹的悬崖石壁之后，因江面的右边有一条支流在这里汇合而江面变得很宽阔了。而在那段很宽阔的江面的右岸边上，停泊着由一长溜约有一公里长，由许多浮子支撑起木板固定而成的趸船，我们坐的游船过了那段最宽阔的江面之后就往那排趸船驶去，然后便在那趸船边停了下来，接着，广播通知说已经交了钱要去看神女溪的，准备下船跟在导游后面去换小船进神女溪，不去神女溪的游客可以到岸边的码头去玩。
因为去神女溪又要300块钱，也有很多人不去，和我同一个房间的3个人都说不去，于是我也不去而是过趸船到右岸边上的码头去玩。岸边的山坡上，有好些楼房，江边有一条长长的小桥，小桥上的栏杆上雕刻有许多由书法家书写的李白杜甫等古代著名诗人有关长江的诗作或雕刻有描绘长江边人民群众日常生活的图画，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在那座长长的小桥的中段之上的山坡上，有许多座竖有墓碑的坟墓，或许那地方就是块风水宝地吧。这时，我忽然想起过瞿塘峡时导游叫我们看的那悬于悬崖峭壁上的悬棺，看来，长江三峡沿线应当是个多种风俗并存的地方，而之所以会是多种风俗并存，估计就是因长江天险的阻隔，使得古代南北方的人口流动时，许多来自各方的族群，多有曾在这长江沿线一带驻留过较长的时间所致。
岸边的石桥很长，因怕误了开船而我没走完，然后便是沿着趸船看那些停靠在趸船边上的各种游船，其中有一艘游船上的客房就有六层之高并装有电梯，每间客房的窗户上都挂有绿色的窗帘，整艘船给人的感觉是十分豪华，比我乘坐的“长江观光3号”船气派多了，估计那些五六千元一个人的“长江三峡游”船票，所乘坐的就是这种豪华的船吧。
在趸船的西头，有一艘是旅游公司的办公用船，船上的各个房间门上，分别挂有 “财务处”、“办公室”、“营销部”、“餐饮部”等牌子，在那办公用船旁边的趸船与江岸之间，有一群拳头般大的鸭子在江面上觅食或游弋，从趸船上往水里看去，不时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小鱼在水面之下游动，看来那些鸭子，应当就是在这条办公船上工作的人放养的。在办公船一楼的一侧，有一片用玻璃柜台围成的长方形区域是销售区，玻璃柜台里摆的全是关于三峡的光碟、书籍、纺织品和工艺品，而在与办公用船相连的另一艘大船上，则有好些当地群众在卖香菇、木耳、灵芝、蜂蜜、蛇酒和各种中草药等。
1980年，我曾看过一部叫做《等到满山红叶时》的电影，片中有一首很好听的歌：
满山那个红叶啊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峡
满山红叶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峡
红叶彩霞千般好
怎比阿妹在山涯
红叶彩霞千般好
怎比阿妹在山涯
手捧红叶望阿哥
红叶映在妹心窝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在靠近销售区旁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位妇女在电脑前工作，想起了这部电影和这首歌，我便向她打听三峡两岸是在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满山的红叶，她说：一般是在11月18号以后到第二年的1月份之间。但也可能会提前或者延后，这主要就是和天气、气温有关，如果天气突然变冷，气温忽然下降得比较多的话，山上的枫树叶子就会变红，另外，在同一座山上的不同高度，开始红的时间和红的颜色、红的持续时间的长短也不一样；另外，枫叶红了，不同时候红的颜色和程度也不一样，一般来说，仲秋时是五彩缤纷，晚秋时是层林尽染，初冬时是一片火红。回答了我的问题后，她又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广东，也可以说是广西，我是广西人，在广东工作”。
“你问这个，是打算以后还来是吗？”
“是的，下次再来，就要等到满山都是红叶的时候才来了，所以想知道什么时候这山上的枫叶才红”，我是真有以后再游三峡的打算。
“好呀，欢迎！”
我又问了他们在这船上工作的人，是住在船上的吗？她说不是的，大多数人家都是住在巫山县城的。
“那你们早上怎么来这里上班的？”
“单位有快艇去接，但我们必须得要在规定的时间就要下到岸边来等，只有人等船而不能船等人。迟到了，就没办法来了，除非是能招到过往的船，不然就是旷工一天了”。
“那你们一般早上要几点出门？”
“看每个人的家离江边是远是近，我是6点出门，但早上5点就得起床了，因为做早餐，吃，再下到江边码头来，5点不起床就赶不上了”。
“你们对这份工作是喜欢呢还是厌烦呢？”
“各个人有各个人的想法，像我这样年纪比较大点的人就无所谓了，也早就习惯了，反正干哪一行都不可能轻松而捡得吃的，但那些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都是希望能在县城里上班”。
十五、神女峰
下午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去神女溪的人才回到了轮船上，于是，轮船又再前行，但启程后才行驶了几分钟，导游便把大家叫到了甲板上，然后指着在那刻有毛泽东“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手迹的悬崖石壁背后山峰上一个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大的石头说，那就是神女峰。大家连忙抬起头来往那山峰上望去，尽管因修筑三峡大坝后水位提高了一百多米，但从船上看去那山依然还是很高，得要把头仰到几乎90度角才能看到山尖。导游说，之所以我们看那神女峰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大，那是因为离得太远了，其实它并不小。
“可以上得去近处看吗？”一位游客问道。
“怎么可能？你没见从江面到上面全是悬崖峭壁吗？”另一位游客回道。
“不，可以上去，是在山的背后那边，有石阶路可以上去，要爬3千多级台阶才到。当然，按我们的行程安排，这次大家就没机会上去了，不过以后可以再来，在巫山县城，有一条旅游线路就是上神女峰的，
欢迎大家以后专程来看神女峰”，导游说。
听了导游的话，我忽然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有部叫做《巴山夜雨》的电影，在出现插曲的时候，伴随着插曲而出现的画面就是神女峰的画面，画面上先出现的那座神女峰，应当就是这座神女峰的形状，然后，随着歌词内容的展开，画面上藏在神女峰里的神女把遮盖着她的“面纱”慢慢撩开后，就露出她的真形来了，电影作者那丰富的想象力和艺术水平，实在令人钦佩。
“巴山雨哎，巴山云哎，
千里川江雾中行；
帆似白鸥舟如梭，
古往今来多少人。
浅浅月哎，淡淡星哎，
浅淡星月明古今；
神女夜夜难入梦，
素手无力撩纱巾。
整飘带哎，摆罗裙哎，
日日夜夜守江滨；
含情迎送天下客，
但愿人生常聚少离分……
这是电影《巴山夜雨》的插曲，尽管看这部电影至今已近40年了，但电影里关于神女峰的那一段画面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这首插曲至今也还不会淡忘。奇怪的是，现在总有的人在评论说过去的电影艺术水平比现在的电影艺术水平低，我认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过去的电影，远至上世纪四十年代出品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八千里路云和月》，五十年代出品的《柳堡的故事》、《五朵金花》、《苗家儿女》，六十年代出品的《英雄儿女》、《牛郎织女》、《阿诗玛》、《女跳水队员》、《金沙江畔》，七十年代出品的《难忘的战斗》、《枫树湾》、《侦察兵》，八十年代出品的《没有航标的河流》、《芙蓉镇》、《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梅花巾》、《张铁匠的罗曼史》、《仇侣》、《高山下的花环》等许多经典之作直到现在还常为人所称道，而当今的许多电影，除了靠露和靠色来刺激观众之外，就再也拿不出什么招数来吸引得了观众了，并且，即使露也露了色也色了，也还没有几部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而能让人长久记得住的。
十六、长江的水不算深
在船上又过了一夜之后，一觉醒来，就听到广播喇叭在叫大家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吃过早餐后马上下船，说是因为游船不过大坝了，改为用大巴车来接送大家。
果然，上了岸后，就看到有好多的大巴车早就停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大巴车拉着我们进入了三峡库区后，先是穿过西陵大桥，然后又驶离库区前往新的秭归县城，带我们去看了建于新县城的屈原祠后，再带我们去坛子岭看三峡大坝。
进入三峡大坝景区的坛子岭后，要乘两段斜行电梯上那个很高的观光平台去，才能居高临下俯瞰库区全貌。
在平台的一角，还有一个更高的平台，在上面可以俯瞰到更为广阔的库区全景，因而上面也有很多的人。而在大平台上，还有生意人在兜售纪念品和卖小孩玩具，此外也有旅馆来揽客的人等等。
要离开那个观光平台，得从另一侧乘电梯下去，下面，是大坝的船闸。从下游要过大坝到上游的船只和从上游要过大坝到下游去的船只，小船是由一个大型“电梯”把它吊起或放下来通过，叫做“坐电梯”；而大船则是经由船闸来通过。船闸过船的原理是：如果上游的船要下行，进入了船闸的闸道后就把入口关闭，然后将挨着下游一侧的闸道慢慢打开让闸道里的水流走，这样，随着闸道里的水的不断地流失而闸道里的船也就不断地下降，等到闸道里的水面与下游的水面持平时再把闸门完全打开让船出去，这样就可以让船从大坝的上游下到大坝的下游了；而下游的船要上行，则是在船只进入船闸后就将入口的闸门关闭，然后慢慢开启闸道另一头的闸门让水进入闸道，等到闸道里的水位与大坝上游的水面持平时再把闸门打开让船行驶出来，这样就可以让船从大坝的下游上到大坝的上游了。
因三峡船闸上下落差为113米，船舶通过船闸要翻越40层楼房的高度，因而得分为5级船闸来过大坝。
看完了船闸后，是坐电瓶车到岸边去近距离观看三峡大坝，车票每人10元，行驶时长大约
为四五分钟。而且要上车的人还得要排起长长的队来等候。
下了电瓶车后就是三峡大坝的北端坝头，从这里可以看见江对面的秭归新县城和位于新县城边上的屈原祠。在这里，有给人登高望远的小亭台，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域是商业区，里面有许多卖吃的和卖各种纪念品的摊铺。无论是在商业区的内外，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看完了三峡大坝后，导游让车子把我们拉到了宜昌市的“三峡游客中心”放下，整个行程就结束了。因在船上的最后一天晚上导游给大家说过宜昌的火车票和动车票都很紧张根本没办法买到当天的车票，而从宜昌到武汉的汽车票也很贵，他们旅游公司有优惠游客的车每人只要100元便可把大家送到武汉，当时大多数人听了都交100元给导游了，到宜昌市的“三峡游客中心”后，等了1个小时左右就有车来把我们接往武汉了。
上了大巴车后，我忽然又想到了不该马上走的，因为宜昌过去曾是计划马上就要成立的“三峡省”[1] 的省会，它应当是个比较值得一看的城市的，但原来没想到这一层而买了车票并且也上车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们坐在开往武汉的大巴车上走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后，忽然有人给司机打来电话，是约司机第二天到宜昌去把游客拉往武汉的，只听那司机很不好气地对对方说：“你们收人家的每人一百块钱，我才要你的65块也算多吗？65块你们一个人就赚35了你还要和我砍价你们导游到底想要赚多少才满足啊？我也不是只拉你一个人的客的，都这个价了你干不干不干你就另找人”，“……好，好，这就对了嘛，这样爽快点，我们才好长期合作，有钱大家赚不是更好吗？”
“哇——，说100块钱送我们到武汉是给我们优惠了，没想到那导游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就赚了35块钱”，和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北方来的游客小声地和我说道。
我说：“他65那是‘批发价’的，我们自己去车站买或在车上买，估计也没有这个价钱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在万州码头游客中心买船票时被人忽悠买了四五瓶矿泉水和四五盒方便面，结果不但是在张飞庙门前所有的东西都很便宜，而且船上的饭菜和矿泉水也并不是像那人所说的那么贵，这时，我又联想到了我们此行其实也只是
游览过了瞿塘峡和巫峡而还没游览过西陵峡呢，这不是明摆着少了一“峡”了吗？另外，在巫山县城，那帮来拉我们去“从岸上观赏小三峡”的人，他们把我们拉去的那几个地方到底和小三峡沾不沾边，也只有天才知道了。
看来，长江的水再深，也深不过这些很有“经济头脑”的人的套路啊！
（2018年11月12日•湖北武汉）
[1] 1985年2月8日，中央为便于三峡工程建设的开展和工程完工后的管理而决定成立“三峡省筹备组”，计划花一年的时间筹备，在1986年春天正式成立三峡省，管辖范围为四川涪陵地区（现为重庆市涪陵区)的涪陵、南川、垫江、丰都、武隆县、秀山、酉阳、黔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四川万县地区（现为重庆万州区）的万县市、万县、开县（现重庆开州区）、梁平、忠县、云阳、奉节、巫山、巫溪、城口；湖北宜昌地区（现为宜昌市）的宜昌县、宜都、枝江、当阳、远安、兴山、秭归、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和五峰土家族自治县；湖北宜昌市（已与宜昌地区合并为宜昌市）；湖北鄂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现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巴东县，共辖三地一市30个县（县级市）的340个区（即现在的乡镇）、1825个乡（现在的行政村），筹备组由水利部副部长李伯宁担任，计划到省政府成立后，省长也是由李伯宁出任。
很快，筹备组就挂牌办公了，对外联络也使用印有“三峡省人民政府（筹）”的信封信笺了。但因当时有许多学者反对建三峡工程，对此，中央认为如果三峡工程不建的话，也就没有必要成立三峡省了，于是在 1986年5月8日下发了《关于将三峡省筹备组改为三峡地区经济开发办公室 （三经办）的通知》把三峡省筹备组撤销了，筹备组工作人员全部返回原单位，至此，三峡省正式宣告流产。
1994年12月14日三峡工程正式开工。而在两个多月前中央就已组织人来调查论证要把重庆设为直辖市的可行能性了，为避免“三峡省事件”再次发生而此项工作完全保密，到1997年的人大会堂通过关于成立重庆直辖市的决议时，实际上重庆直辖市的政府机构已经搭建好了并且人员也已配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