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闲夫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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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先祖父身边度过的。每每看到他总是在书桌旁不停地书写着,但是那时并未注意到他写了些什麽书,写了多少书。即使到一九五〇年他去世后,也未曾想过要去知道,因爲那时有先大伯在打理。一九五二年离开家乡上了大学后,就更无条件过问了,何况那时的大环境也不允许。文化大革命后获知,先祖父的全部藏书(也许还有手稿)被一担担挑到大门前的坪里焚烧时,心里很内疚,感到自己不应当学工科,如果学文科的话,也许不至如此。此时我才意识到要关心先祖父的著作,虽也知道唯时已晚,但我已下决心要去搜集。国家图书馆紧邻住处的便利条件,使我首先从《南社丛刻》等刊物中去寻获。此时旅台族叔琼华先生也从台北寄来他所收藏的有关诗文。当我将首批收集的诗文寄给琼华先生时,他主动承担了诗文的注释、语译和赏析的撰写工作。以后我又从《上杭文史资料》等刊物收集了第二批诗文,但未作注释。上述诗文就组成了《丘荷公诗文选》的内容,在琼华先生的积极指导下于一九九九年先祖父诞辰一百二十五周年之际印刷出版了。

二〇〇〇年月逗留福州时,我从高中同班同学温祖荫教授那里获悉,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收藏有先祖父著作手抄本。以后,在他的帮助下我获得了极为珍贵的复印件,此时我不仅喜出望外,而且才真正知道先祖父写了甚麽书,写了多少书。面对这二十五大册、厚达几乎半米的资料,这先祖父毕生心血的结晶,怎样使其传承下去,并发挥作用,就成了我的责任,但又感到自己文学水平低,能力有限,一时难以完成这一重大任务。对照手抄本后,发现《丘荷公诗文选》存在一些错误,于是将《丘荷公诗文选》的诗文原作,并从手抄本中增选了一些诗文,在琼华先生的主持、督励和全力支持下,于二〇〇五年五月出版了先祖父的第二本书《丘复诗文选》。

考虑到自己录入文稿,不仅可节省一笔钱,减轻负担,而且可以先接触和熟悉著作的内容,也为以后的整理做了准备,于是我陆续将手抄本扫描成影像电子文本,再利用识别软件来识别。尽管手写体不易识别,但是由于这些手抄本的书写非常工整,几乎可识别一半左右,其靠敲键盘人工录入。就这样,解决了文字的录入问题后,又面临着断句和标点的大量文稿整理。我深知,我这个门外汉整理出来的文稿,必须有文学专家的指点,才能拿出像样的东西。二〇〇七年五、六月间在上海市金山镇参加南社纪念展及南社学金山论坛研讨会时,非常幸运结识了汪梦川博士,虽然我与他是初次见面,但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一定帮助我。五年来,我每整理完一册文稿传去后,总能得到他的认真修改,我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称得上是我文学上的一位老师。鉴于短期内不能完成全部文稿的整理,在温祖荫教授的大力推促下,决定将《愿丰楼杂记》先行单独出版,于是在200912月出版了先祖父的第三本书。

现在我把所能收集到的先祖父著作(尽管未能包括先祖父的全部著作)结集出版,名为《丘复集》,实现我多年来的愿望,也尽了我做孙辈的一份责任。

本书分上下两编,包括九部分(分集)。《念庐诗集》、《念庐诗稿》、《念庐诗话》、《念庐文存》和《愿丰楼杂记》的录入蓝本是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收藏的相应手抄本,均用繁体字抄录。《南武赘谭》是根据《武平文史资料》第十八辑(200510月出版)所载、由李坦生先生校点注释的《南武赘谭》(简体字)转换爲繁体字整理的;遗憾的是我们未获得《南武赘谭》繁体字的手稿或手抄本。《补遗诗》和《补遗文》是收集于有关出版物、网络或个人收藏件。最后一部分是《附录》,包括四组文章:一、《念庐居士岁纪》(附补遗),这是将原附于《念庐文存》(手抄本)的《念庐居士岁纪》对未记年份加以补记而成;二、小传、生平和墓志铭;三、丘复著作评论;四、丘复著作存目。

在整理中仍采用繁体字或转换成繁体字,原稿中的异体字或古字基本保留不变,个别以后成爲简体字的当时俗用字都代以通用繁体字。将原稿的夹注用小号字置于刮号内。《念庐诗稿》(手抄本)原稿各卷作者未编排卷次,整理时依写作年份的先后顺序编排了卷次。对全书各分集各卷内的诗文标题依先后顺序增加了序号,对《南武赘谭》和《念庐诗话》各卷的各则内容依先后顺序增加了序号,以便于查找。原稿中的空白、字迹模糊且无法辨认的字以及抄录后又被涂抹去的字,均以□表示;鉴于出版物的某些规定,对原稿中的个别敏感字词以□作了技术处理。原稿中已发现的错误作了改正,并用校注列出原稿原有的字词。对存疑的字词也用校注列出。少数诗文有多种版本时,列出其他版本出处,注明存在的差异。由于时间和条件的限制,原稿中引用他人著作的诗文未能全部与原著校核,已校核的均在校说明

原稿各卷中只有部分诗文于标题后用夏历标明了写作年份。对未标明写作年份的诗文,如能根据文内或其他途径确定的话,则补充标明写作或发表年份,否则阙如。《念庐诗集》和《念庐诗稿》的原稿各卷的标题后,大部分标明了写作起讫时间和各卷诗作数量;但是起讫时间有的用夏历,有的用民国纪元。爲了统一起见,整理时对未标明起讫时间和诗作数量的各卷,根据卷内诗作查明起讫时间(夏历和民国纪元)和统计诗作数量。因此,《念庐诗集》和《念庐诗稿》的各卷的标题后,均用夏历和民国纪元标明写作起讫时间以及各卷诗作数量。

全书排印用直行竪排,并加标点符号。

年届九十高龄的我村旅台族贤琼华老先生,热情鼓励且参与本书的勘校工作,并为本书题写书名,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深表诚挚的感谢。本书的整理得到许多专家学者的大力帮助和支持:福建师范大学温祖荫教授、恩师赖元冲教授、福建省龙岩学院中文系郭义山教授和李昶副教授、福建省文史研究舘连天雄舘员、福建省武平县第一中学李坦生高级教师、山东省曲阜师范学院冯蔚宁博士、江苏省南京市地方志办公室吴小铁先生以及上杭县地方志编辑委员会唐鉴荣先生,都对整理稿提出了宝贵意见;全书总成后又得到长春师范学院文学院郭长海教授的审閲和指正;尤其是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汪梦川博士和厦门大学历史系刘永华教授,对照手抄本扫描件,对整理稿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订正了许多错误,进行了审定。南京理工大学教授、柳亚子外孙柳光辽先生和前美国大学大哈德福校区翠克图书馆代理馆长、明强初级中学同班同学李鸿长先生分别为本书撰写了序言。我们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深深怀念南京下关区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督学金建陵先生,在他生前对本书的部分内容提出了宝贵意见。

二〇一三年七月末,本书排版正值最后校对之时,厦门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张侃教授提供了上杭县档案馆藏有《蓝溪旬报》的重要线索;我的中学同学、上杭琴岗诗社的锺震东先生遂受我之托,亲自到上杭档案馆指导舍侄允明选取有关材料,又使补遗诗文增添了宝贵内容,一些诗章也得以勘正。我们谨向张侃教授和锺震东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也对福建人民出版社给与的大力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们深切怀念包树棠教授,在新中国建立初期的困难条件下,他冒着很大风险,想方设法抄录了先祖父的五部遗著,并保存于福建师范学院(即今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里,得以躲过文化大革命的浩劫。先祖父全部著作的手稿,至今下落不明,也许跟先祖父上千册的珍贵藏书那样,葬身于文化大革命点燃的火海中。

本书未能包括先祖父的重要著作《后汉书注校补》,深感遗憾。只祇在《念庐文存·卷三》中收入了《〈后汉书注校补〉自序》,该文丙辰(一九一六)初写,丁卯(一九二七)改定,乙酉(一九四五)再改。在《关于牧原和尚的年代问题及后汉书注校补的出版消息寄罗君香林(一九三二)》一文中,先祖父写道:“至拙《后汉书注校补》,十三年敝本家引夫,过潮,愿任印费,迨稿本料理寄去,以需费过巨,愿任其半。十七年由潮州同乡,募寄五百金。迨今五年,仍未出版。现稿尚存上海啓智书局,计分三十二卷,七百页,页廿二行,行廿五字。”由此可知,该书稿一九三二年尚存上海啓智书局,但《〈后汉书注校补〉自序》于一九四五年再改时,也可能那时书稿已取回存于作者。那麽,也很可能同样葬身于火海了。但愿能出现奇迹,希望该书稿能在以后的岁月里重现于世,相信那时丘复的后裔们定会将其付梓。

由于本人文学根底浅薄,水平有限,整理中错误在所难免,希望读者批评指正。

李鸿长先生慷慨解囊,为本书的出版赞助美金壹万元,为家乡文史资料的保存和传播作出了巨大贡献,对此谨向他表示诚挚的感谢。本书的出版还得到允明侄和陈燕姑表女的赞助,充分表达了他们对先祖的崇敬。

谨以本书献给先祖父倡办上杭县立中学(习称“旧制中学”,为上杭一中和上杭二中的前身)一百周年纪念和倡办私立明强初级中学(现称上杭明强中学)七十周年纪念。同时也献给二〇一四年先祖父诞辰一百四十周年纪念。

   丘其宪,二〇一二年一月初稿,六月修改,二〇一三年八月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