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人,看出了客家小说的奥秘! 练建安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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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看到《当代小说》2013年第12期发表的这篇评论文章,其中提及了我们《福建文学》发表的三篇小说,这三篇中,我为短篇小说《捐款记》及微型小说《A型888探测仪》责任编辑。巧的是,我在《长城》2013年第5期发表的短篇小说《纸上江湖》也引起了评论家的注意,其中说:“练建安的《纸上江湖》包裹着客家文化浓郁的神秘色彩,里面的人物也因这神秘色彩带上了某种传奇性。”谢谢评论家的鼓励,我将继续努力。】

 

生命之花幽然开放

 

冬季主持:张丽军

 

文学如一把剃头刀

 

关建华

 

我们该怎样反思精神的贫瘠

 

史胜英

 


 

生命之花幽然开放

 

何泓阳

 

人们常将花儿比作女子,这些女子中,有的娇艳如玫瑰,有的纯真如雏菊,有的高洁如玉兰,也有的怒放如牡丹。她们渴望幸福,因此痴情不已。皆因痴情,她们迎来了不同的命运,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花也在静处幽然开放。

刊登在《飞天》2013年9月号言子的短篇小说《李花飞》营构了一个难得的、纷繁尘世之外的清静空间,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将女性独有的情感准确地表达出来。故事的地点发生在远离俗世喧嚣的真武山,讲述了一个向往爱情的人找不到爱情的故事。主人公李花“一生为情所困”,离异两次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爱情的希望,她所期待的爱情“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段婚姻,一场性,”现实中,李花与女友游山而偶遇居士,居士疏朗俊逸,平静中带有几分飘逸,气度不凡,这使李花暗暗萌生了爱恋。因无法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李花住进了真武山,也成了一名居士,或远或近地将目光游离在居士身上,在花开花谢中等待居士的归来。梦境中,这位身着玄色衣衫的男人在山林之间披荆斩棘,以一位开拓者的形象将李花深深吸引住。李花默默观察着居士,而居士却在朝阳初现时,变成白鸟向晨曦飞去。后来的梦境里在“山风摇响松涛”之际,残花纷纷凋谢之时,“花跟随凋谢的李子花,滑落地上”,留给读者无尽的想象,颇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李花将梦境融入现实中,更使自己久久地沉醉在梦境中。整篇小说交织在梦幻与真实之间,语言纯净简洁,气氛宁静悠远而不失浪漫。小说由梦开始,以梦结束,想象奇特,超然脱俗。

同样刊登在《飞天》2013年9月号樊建军的中篇小说《有花出售》深入人物内心世界,将女性拯救与自我拯救的心灵历程细致精微地展现出来。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谢静面对家庭的变故用尽浑身解数对家人进行拯救与自我拯救的过程。义宁州城的人们因谢老头家的三只凤凰而将目光久久地聚焦在十八间,欲望、谩骂、诅咒、忌恨相互交织。谢静自始至终都洁白得像朵白菊,大姐谢青因在高中时遭遇强奸而只身去了南方,从此杳无音信,二姐为了男人拼命减肥,即使面对瘫痪的父亲也无动于衷。为维持生计,谢静先后开了水煮店、美人坊,最终不得不到阳光宾馆工作。这一切看似平淡,背后隐约却有一双无情的大手掌控着。谢青的突然归来让花街再次沸腾起来,身心俱疲的谢青只想找到归宿,目光却偏偏落在了混混儿西皮身上,最终无法忍受西皮的家暴与羞辱将其杀害。二姐谢筝患上厌食症离开人世后,谢老头也带着遗憾撒手人寰。疲惫不堪的谢青一直处在拯救的位置,她竭尽全力想阻止悲剧的发生,却发现命运是如此的难以把控,她无时无刻都在渴望找到一个坚实的臂膀实现自我拯救,现实却将她的幻想无情地重重击碎。小说的结局如静场般沉重,让人回味良久。

《时代文学》2013年9月(上)刊登的郝炜华的《老宅》以阴郁的笔调讲述了发生在老宅周围的故事。小说营造了一个底层社会的空间,离婚的男人、基督徒、强迫症患者、暗娼、夜宵摊营业者、住在窝棚里的老男人等等看似互不协调却又形同整体地生活在老住宅区中。在这几乎让人窒息的混乱中隐隐暗藏着一种随时会发生大事的危机感,然而在这不协调中老宅居民微细而又珍贵的相互同情与关心终究没让人彻底绝望,小说的主人公便是家里白得出奇的夜宵摊营业者刘兰花。作为带着痴呆女儿入住老宅的弱者,刘兰花因奋不顾身地维护老宅的利益而获得了老宅居民的认可与帮助。刘兰花对肮脏、患有精神病的窝棚老男人的关心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窝棚失火后,刘兰花竟将老男人接进了自己的家,连信奉基督教,讲求行善为先的“我”的父母都惊叹不已。然而,刘兰花对接回家中老男人的恶语相对与打骂使小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从她充满迷惑性的话语中我们可以得知老男人应该是她的亲人。此时,刘兰花的无私与自私、在众人面前的和善与对待老人的凶残之间的对立猛烈地撞击着读者的心,小说的张力得以扩张。小说在最后迎来了老宅的拆迁,但愿那些“隐藏在生活表象下的、无法向人言说的、给人造成无尽伤害的幽暗、肮脏之事会随之一起被拆迁、被摧毁、被埋葬”,可是被摧毁、被埋葬了就永远不存在了吗?小说的结尾引人深思。

《北方文学》2013年9月(上)刊登了毛芦芦的短篇小说《苍屋桐花》,小说运用闪回的手法将现实与桐花的回忆完美地穿插起来,在凄美淡然的文字表象下,渐渐浮上水面的真象令人触目惊心,读后心情无法平静。天真烂漫的桐花姐妹因母亲离世被桐屋娜接到桐屋抚养,这善良的背后却隐藏着桐屋那重重的心机。比桐花大十三岁的秋明树的到来引发了桐屋娜对桐花深藏不露的嫉妒。故事的第一次高潮发生在桐屋娜欺骗整个心思扑在秋明身上的桐花,将她嫁给了自己的儿子三强,可谓一箭双雕,殊不知这一举动造成了三个人命运的转折。秋明的出走,桐花儿子的意外死亡使桐花患上了心痛病。秋明的再次归来也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爆发。表面上妥协的桐屋娜在两人沉浸在爱情的欲火中时扔出了一颗能震碎心脏的“炸弹”——将一个与桐花去世的孩子一模一样活动木头人扔进了两人偷欢的窗口,从此,桐花内心最敏感的一条神经被木头孩子彻底拨乱,精神彻底崩溃,小说因此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痴花半壁,每朵花有每朵花的命运,无论平凡高贵,惟有精心栽培,生命之花才能长久绽放。《时代文学》2013年9月(上)刊登的魏留勤的《丛树根寻妻记》以尖锐犀利的笔调写出了城市文明对人的异化而导致的一个家庭的破裂,直面现实,发人深思。张映勤的《小街人物二题》以远距离遥望的姿态讲述了特殊年代外人眼中马丽雅的命运沉浮,视角独特,引发人们的好奇心。《长城》2013年第5期刊登的白天光的《赤芍地》故事性极强,用干净洒脱的语言娓娓道出了赤芍地传奇女人的故事。而姜燕鸣的《白雾》将女性对感情的依赖淋漓尽致地写了出来,其中暗含了命运的无常。小说中既有不能见光的肮脏,有生命的颓败,也有生命的觉醒。练建安的《纸上江湖》包裹着客家文化浓郁的神秘色彩,里面的人物也因这神秘色彩带上了某种传奇性。飞天》2013年9月号马悦的《阿尤旦》中阿西耶是母亲,又是妻子和儿媳,她纯洁、善良、刚毅的品质不免令人对她的悲惨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与敬意。

《北方文学》2013年9月(上)刊登的谭岩的《破灭》讲述了所有人希望的破灭,是一部发人深省的小说。农村来的江春丽进入城市后费尽心机希望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最终却被人利用惨遭抛弃,小说最后虽写她良心发现,但所有希望破灭后所造成的精神、肉体伤害将无法偿还。周月霞的《赖四媳妇》描述了一个没有自己名字的女人的突然离世,小说用轻松的语言还原了女人善良、淳朴的生命本性,最后两个孩子的悲天恸哭才是小说的高潮。白勺的《春天的隐痛》线索明晰,将主人公工作与生活的冲突以及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表现出来,姑姑的身世之谜在矛盾中也渐渐隐现。陆荣斌的《躲藏起来的扑克》写出了叶丽秀为让丈夫戒赌而做出的滑稽、荒诞行为。《山西文学》2013年第9期发表了房光的《珍珠婚》,用写实的手法写出了“我”父母的30年的婚姻,其中的摩擦碰撞与近乎彻底的隔阂需要父母双方共同的努力才能化解。同样是房光的《入冬记》从侧面展现了农村女人对于生活的知足,故事真实而富有情趣。

《鸭绿江》2013年第9期杨红的《二十厘米》诠释了中年危机所带来的心灵的寂寞,二十厘米是一个空间距离,更是一个心灵距离,直面了理想与现实、梦幻与真实的差距。徐东的《见面》以两个陌生人打电话的方式来彻底地暴露了自己的内心,袒露了自己的情欲,形式独特,结局却令人出其不意。朱宏梅的《末春》以细丽的笔致展现了战争背景下的生死离别与生存的挣扎,在此之下的少女懵懂的爱情也变成了奢侈之品。《山东文学》2013年第9期(上)发表的郑建华的《叉子的活儿》讲述了女人的命运便是与丈夫叉子的活儿的运气的赌博,但她对此却心甘情愿,在肮脏与血腥背后保存了一丝温情。张明亮的《一人一个诨名字》则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表现了生命最原始状态的粗野。韩松礼的《红盖头》在大喜与大悲中写出了丑媳妇的不幸遭遇,她所体现出来的担当与自尊更加令人同情。《芒种》2013年第9期(上)徐虹的《暮色》相似于杨红的《二十厘米》,以阴冷的笔调道出了中年危机来临时人们所经受的精神折磨。《第二十一店》则写出了女人想象中的心灵争斗,里面充斥着敏感与尊严,更不乏岁月沉淀下来的那份安静。


本栏责任编辑:王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