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人——客家人中一支独特的族群(纪实) 所向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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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甲人——客家人中一支独特的族群


黎炯宗

 

在广西北部的三江侗族自治县和与三江相邻的贵州省榕江县,有一支很特别的客家人族群——六甲人。 

1、因居住地而得名 

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和贵州省榕江县的这支客家人,人数大约有4万多,其中贵州榕江的这支人,是于清朝时期才从三江迁移过去的,而留居三江县的这支人,主要是分布在今古宜镇的大竹、白石寨、三元寨、竹寨、大寨、滩头、凤尾寨、朝龙坪、西游、滩更、大洲、龙滩角、洲开、龙吉、下林江、上塘、平传、竹平、六合、黄排、引木平、文大、光辉、马湾、桐木、寨更、石眼、平寨、旱段、古皂、马坪、大理、大理瑙、古生、山段、瓦窑、周坪口、北溪口、溪脑;程村乡的草头坪、大树、下村、佳林、富文坪、四里口、四马、程村上寨、程村下寨、滩底坪、显塘、平潺、冷槽上寨、冷槽下寨;老堡乡的平江、长田寨、脑寨、东冷;丹洲乡的西坡、桐木及斗江乡的部分村寨(具体在何村寨不详)等。明朝万历年间,一位名叫苏朝阳的外地人奉朝廷之命到今三江县(时称“怀远县”)担任县令后,为了向这支不明身份的族群征税和征兵而将他们按居住地来分别划为古泥(今名“古宜”)、程村、寨准、曹荣、黄土、文村6个“甲”。由于这6个“甲”的人是外来人,语言和生活习俗都与当地人大不一样,当地人不知道他们属于什么族群,只知道他们是分布在这6个“甲”的,于是就称他们为“六甲人”,把他们所说的语言称为“六甲话”。 

2、起的村名具有当地少数民族的地名特点 

六甲人虽然毫无疑问是属于汉族人,但他们辗转迁徙多地最后来到了今广西的三江侗族自治县(旧称“招远县”)后,由于受当地少数民族的影响,不少村庄所起的村名都带上了当地的地名特色,如以上所列的59个村名中,带有“寨”字的村名就多达13个,带有“脑”或“瑙”字的村名有3个,带有“更”字的村名有两个,此外,还有以别的民族的语言音转为名的“寨准”、“旱段”、“古皂”、“古生”、“山段”,带有别的民族的语义用字的“滩更”、“寨更”等,这些村名,多是当地别的少数民族的人叫来叫去,他们自己也认可而得名的。 

3、某些字的读音仍保持古汉语的读音 

由于六甲人也和赣闽粤等地的客家人一样,都是来自中原的汉族人,同时又由于他们早在将近一千年前就离开了闽西上杭而辗转来到了人烟稀少、交通闭塞的今广西三江县,所住的地方与外界近乎于隔绝,因而在他们的语言中,部分汉字的读音至今还保持着古汉语的读音,如“河滩”、“沙滩”的“滩”字,他们至今仍习惯于读为“nan”音(第二声,与“南”字同音)、“城堡”、“堡垒”的“堡”字,若作地名用字时,则全都是读为“pu”(与“谱”字同音,普通话读第三声,当地通用语言柳州话的读音为读第一声),而这样的读音,正是古汉语中较常用的读法。 

4、言词、山歌中带有客家人的特点 

六甲人的六甲话在语音上虽然与周边各县的客家话相去甚远,与各地各民系的汉族人的语言也不一样,加上他们有着许多与各民族、民系所不同的独特生活习俗,因而包括他们族群本身在内,过去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客家人还是广府人,而只是自称为“客人”,并把自己所说的话叫做“客话”。

而实际上,尽管六甲话在语音上与许多地方的客家话大不相同,但其中的许多词汇却与客家话是一样的,如把“小”叫做“细”、把“不宽”叫做“狭”、把“故事”叫做“古”、把“水热了”叫做“水滚了”、把“洗脸”叫做“洗面”,把“绳子”叫做“索”、把“房子”叫做“屋”、把“衣服”叫做“衫”、把“两三天”叫做“两三日”、把“有多少”叫做“有几多”,把“哑巴的人”叫做“哑子”、把“客人”叫做“人客”、把“公鸡”叫做“鸡公”、把“鸟”叫做“鵰”、把“下雨”叫做“落雨”、把“去年”叫做“旧年”等等。

“开口唱歌歌就来,歌在南山叠成台,手拿一把利刀剑,劈开大路给歌来”、“六甲山歌人人爱,歌是老人传下来,老人传给嫩人接,代代相传传万代”……也和赣闽粤各地的客家人一样,六甲人男女老少都爱唱山歌,并且所唱的山歌的歌词也多是现编现唱。

六甲人的山歌分有“大声歌”和“细声歌”两种,“大声歌”是男女老少都唱,所唱的内容多是生产、生活、世事、劝善、励志、挞恶等,而“细声歌”则多为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时所唱,内容多是倾诉对对方的爱慕和眷恋。虽然六甲人的山歌在曲调上与赣闽粤各地的客家山歌的曲调并无相同之处,但在歌词的结构上,却也和各地的客家山歌一样,多是每句7字,每首或每节4句来组成,只有少部分山歌的首句是3个字的。 

5、装束打扮古风尤存 

笔者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曾先后在六甲人聚居的三江县古宜镇(时称古宜公社)的滩头村和程村乡(时称程村公社)的程村住过大半年的时间,也常有事要从这两个村到县城去,沿途所经过的村庄都是六甲人住的村子。尽管当时商店里卖的花布品种也很多,但六甲人却和当地的侗族、苗族人一样所穿的衣服全是用自己种的棉花纺成的土布来缝制的,政府当时每年所发的布票几乎都没有人用到。只是,别的民族的人穿的是他们民族的服装,而六甲男人穿的服装则为对襟的布扣唐装,女人穿的服装虽与当时外面广西许多地方的农村妇女一样穿的是低领斜襟的布扣上装,但无论男女老少,裤子都是黑色或靛青色的,而上衣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或白底上有黑色或褐色的竖线条。

六甲人爱清洁,所穿的衣服每天都要换洗,春、秋时节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若穿两件衣服时,要么是把黑色衣服穿在里面而把白色或白底上印有黑色或褐色竖线条的衣服穿在外面,要么是把黑色衣服穿在外面而把白色或白底上印有黑色或褐色竖线条的衣服穿在里面。总之,穿在里面和外面的上衣的颜色是每天轮换一次。而在冬天天气很冷的时候,也只是在这两种颜色的衣服里面加穿卫生衣(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很流行的一种冬衣)而最外面的两件衣服则和天气不冷的时候所穿的一样。此外,十几岁以上的女子胸前都系有围裙,头上“冬”(扎)着黑白两色相间的方格头帕;如果穿鞋,所穿的鞋子的鞋头、鞋帮都有用五彩丝线绣成的花草;女子都留长发并扎成一根或两根辫子,发辫大多长及腰际。未婚女子有时会将辫子盘到头上,而婚后的女子,如果不将发辫垂着时,则是把它挽到脑后结成发髻。

近二三十年来,尽管外界各地人的服饰已多有变化,但六甲人的服饰变化并不太大,不但中老年人仍钟爱传统服饰,就连年轻女子,也有不少人喜欢穿着传统式样的服装,只是布料颜色除了有原来的黑白两色外,还有蓝色、褐色、灰色等各种比较“低调”的颜色。 

6、饮食习惯有别于广西各地的客家人 

广西各地的客家人,白天的主食多是以粥为主,这是由于过去生活艰难,客家人注重勤俭持家和所处的地方气候普遍比较炎热等原因而养成的习惯,而六甲人虽然也属于客家人,但由于他们所在的三江县属于桂北高寒山区,即使是在盛夏时天气也不算很热,因而如果不是年成不好水稻歉收的话,他们也和当地的侗族、苗族人一样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干饭,饭后都要喝油茶(当地侗族人用大米花、酥黄豆、炒花生、芝麻、干笋、葱花、菠菜等与茶叶、茶籽油煮制而成的饮品),在吃饭中要是感到口渴时,也常将油茶淋到饭上或用油茶来泡饭吃。此外,六甲人还特别喜欢做甜酒和糯米汤圆,不但过年过节时做,平时若有闲暇,也常要做。 

7、住房多为木头构成 

六甲人的住房,与当地的侗族、苗族人的住房一样多为木头构成,但他们的房子一般做得都比别的民族的房子要大和较为精致,结构也比较复杂和房间的数量也更多,这种房子用水桶般粗的杉树做柱子,用碗口般粗的杉树作横梁,用杉木锯成的木板镶嵌成墙及铺为楼板,屋顶则是用杉树的树皮来覆盖,也有的比较富裕的人家是用青瓦盖顶的。建房时,先是自家或请来个把师傅先把所有圆柱上要凿的榫眼全部凿好和将所有横梁两头的榫头修好,同时还要把用于做墙板和楼板用的木板锯好备齐,然后才叫村里的乡亲们一起来帮忙进行“组装”。

六甲人的这种住房都有两或三层,底层用于放牲口和农具,楼上用于住人。近二三十年来,虽然不少六甲人都盖了砖木结构的楼房,但人住楼上,底层用于放牲口和农具的习惯依然不变。 

8、男女分工界线明确 

六甲人所在的广西三江县和贵州榕江县到处都是既高又大的土山,除了开垦过了的山地是用于种植茶子或茶叶,坡地用于种植棉花、蓝靛、瓜菜等外,未开垦的山地,过去漫山遍野长的要么是楠竹要么是杉树。由于水田不多,而三江县的六甲人大多又是分布在该县境内最大的河流浔江的沿岸,贵州榕江县的六甲人也是分布在该县境内最大的河流都柳江的岸边,都柳江与浔江都同为珠江水系西江上游支流之一的融江的上游支流,因而除了种地之外,六甲人过去还常要上山砍树和下河放排,这些劳动,向来分工严明:地里的农活,男人只负责掌牛犁耙而其余的脱秧、莳田、采茶、摘棉、捡茶子等则全都是由妇女来做,男人把田地犁完耙好之后就上山砍树或把砍下的树搬到河边扎成木排,然后撑着木排顺流而下送往融安或柳州去卖。

在广西的客家人中,宾阳县的客家人也有男人只负责掌牛犁耙而不莳田,“一放下犁耙就去做生意”而把其余农活全都丢给妇女来做的传统,尽管三江县与宾阳县相隔很远,但在这一点上,六甲人与宾阳县的客家人却有相似之处。 

9、婚姻习俗与外界的“同”与“异” 

六甲人的婚姻,有相当部分是在赶庙会时通过男女群体对唱“大声歌”或在山上劳作中一对一的对唱山歌来由相见到相识到相爱而确定对象的,但在山歌开唱前或在开始对唱后,他们都会先要弄清对方是否是与自己同姓的人,如果是同一姓氏,不但绝不求爱,而且也不会相互对歌。并且,通过唱歌而找到的对象,都还必须得要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并履行完“要八字”、“合八字”、“报成”、“讲亲”、“报日”、“迎亲”等的旧礼才能完婚;女子在临出嫁时的前几天,也和许多地方许多民族一样会有很多姐妹们到其家里去唱歌作陪。

从“同姓不婚也不对歌”和婚恋须要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并履行相关程序这一习俗上来看,六甲人与许多地方的客家人的习俗是相同的;而六甲女子在新婚之夜不与丈夫同房,次日吃过早餐就与伴娘返回娘家,这也是与广西的许多少数民族是一样的,但所不同的是:六甲女子在婚礼当天到了夫家之后并不拜堂更不与新郎喝“交杯酒”,次日回了娘家之后还要长住娘家,而与夫家只是断断续续偶有往返,多是过了两三年后才会长住夫家。 

10、每个姓氏都有自己的独特节日 

六甲人共有曹、荣、龙、李、欧、杨、潘、马、兰、龚、侯、谢、莫、吴、杨、程等30多个姓氏,他们除了有着许多整个族群所共有的节日之外,每个姓氏还另有自己的节日,如曹姓人有“曹家(姓)节”、荣姓人有“荣家(姓)节”、龙姓人有“龙家(姓)节”、李姓人有“李家(姓)节”、欧姓人有“欧家(姓)节”等等,各个姓氏的这一节日的日期各不相同,过节的方式也不尽相同,虽然各个姓氏的人在过自己的节日时都会把宴席办得很丰盛,但有的姓氏过这一节日时只办家宴而不愿让外人参与,而有的姓氏则是与来宾市兴宾区大里乡的壮族人过“宴宾节”一样大宴宾朋并以宾客来的越多越感荣耀。 

11、视客为宾 

六甲人热情好客,凡有客人来家,都将来客视为贵宾盛情接待,客人一进门,都会先敬以甜酒和油茶,然后再备饭菜盛情款待。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笔者所在的连队驻在古宜公社的滩头村时,我们一个排40多个人住在一户曹姓六甲人的家里,除夕那天,房东一大早就煮好了一大锅头的糯米汤圆让我们吃,因要遵守群众纪律我们全排人都谢绝了东家的好意不肯吃,结果房东家的婆媳俩干脆就把汤圆盛到碗里,一碗一碗给我们每个人都端到了面前硬是逼着我们一定要吃下。而住在别的家里的别的班、排的战友们,也都遭遇到了房东的同样礼遇,除夕当天的午餐和晚餐连队都加了菜,要不是除夕晚上半夜忽然接到紧急命令连队连夜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的话,说不定春节早上房东还会再“逼”我们吃点什么也不一定,而那时候要做汤圆都得要靠人力来推磨,可想而知,房东一家婆媳俩为了给我们做每人一碗的汤圆,单是磨米就不知道该有多苦。 

12、祖地情结根深蒂固 

“船回了,又到广东嘉应回,大船安在浔江口,小船安在浔江台”、“要唱支歌难起身,木匠难起八角亭”、“要唱支歌难起头,木匠难起八角楼”……,除了吴、杨、莫姓之外,三江县的六甲人多是来自闽粤,据他们的家族资料和口口相传,六甲人中的曹、荣、龙、李、欧、杨、潘、马、兰、龚、侯、谢12个大姓原住福建汀州上杭县,入闽之前,他们的祖籍地是在江西,北宋大观元年(1107)为避蒙古兀术之乱而四千多人一起逃难,先是到粤东的今梅州地,然后再到广西,经柳州、融州(今广西融水和融安一带)辗转才到三江的,也就是说,这12个大姓的人离开福建汀州上杭至今已有910年了。据了解,作为六甲人12个大姓之一的曹姓定居三江至今,已繁衍到了第25代人,按通常平均25至26年为一代来计算,12个大姓的六甲人到达三江定居下来的时间,距今约为600多年,即他们大约是在公元1350—1400年之间到达三江定居下来的。

“嘉应州”,是清雍正十一年(1733)至宣统三年(1911)间梅州的旧称,以此可知,是在六甲人到达广西三江定居下来三四百年之后,今梅州地才改称“嘉应州”的,六甲人传统山歌里的“又到广东嘉应回,大船安在浔江口,小船安在浔江台”,唱的就是他们返回梅州寻根或恳亲后重又回到了三江时把船泊在浔江口或浔江台才上岸回家,从这歌可以看出:在清朝时期,他们是还有人回过今梅州地并且还不止一次回梅州的,不然就不是说“又到广东嘉应回”了,而由于“八角亭”和“八角楼”又是赣闽粤客家地区所特有的建筑样式,六甲人在现今唱的山歌中也还拿“八角亭”和“八角楼”来做比,以此可见,尽管六甲人离开江西至今至少已有千年以上,离开福建上杭至今也已有九百多年,离开梅州至今也有六七百年了,但他们对赣闽粤祖籍地的念想情结,并不因时光的流逝而淡化。 

13、关于“身份”的争议与确定 

近十多年来,关于六甲人到底是不是客家人的问题,学界有着各不相同的看法,有人以六甲人中的大多数姓氏都是来自福建汀州上杭,而早在宋朝时期汀州一带尤其是上杭县已是客家人的主要聚居地,并且六甲人又是经今梅州地迁广西的而认定六甲人属于客家人,如广西师范大学已故的客家学研究专家钟文典先生就是持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但也有人据六甲话与柳北各县的“土拐话”、“百姓话”一样较为近似桂北、桂中一带的“平话”,而“平话”与客家话又是分属不同语支而认为六甲人不是客家人。

六甲人到底是不是客家人呢?2000年前后有关研究机构所做的DNA鉴定结果表明,六甲人的Y染色体单倍型的主成分中的3个主要数据均与今福建上杭人的数据是相同或相近的[1],因而六甲人与今福建上杭的客家人应属同一族群;再从六甲人的族群认知而言,六甲人向称自己是“客”人,并把他们的语言叫做“客话”,而近年来,他们在与外界的交往中,也公开表明了自己是客家人。

2017年8月,在得知由广西客家海外联谊会等单位主办,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等单位承办的“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要在桂林举行时,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还组团专程前往桂林,与出席论坛的客家学专家学者交流和公开表明六甲人是客家人,并且还在论坛闭幕式的晚宴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专家学者们献唱和表演节目。此外,据梅州侯氏文化发展公司编写的《侯氏年谱㈡》记载,广西三江县六甲人中的侯氏人从福建上杭迁广东程乡县(即今梅县、平远等地)的始迁祖为文化公(又名千六),文化公有一个名叫德旺的先辈曾在广西阳德县(后更名为来宾县,今为来宾市兴宾区)做过官,有一个弟弟名叫文全,从上杭迁往江西吉水,后人还有的迁往了重庆江津,兄弟3人的父亲名叫名缙,祖父名叫吉成,曾祖父名叫长麟……,而名缙的弟弟名紳,又有不少后人在今梅州,这些情况,不但是在《侯氏年谱㈡》中有记载,并且在江西吉水和重庆江津的侯氏族谱中也有记载,因而,无论是从历史上的迁徙路线、家族的史料记载和DNA鉴定结果及族群的“心理认同”来看,六甲人都毫无疑问地是属于客家人,至于这个族群所说的话不是客家话的问题,则很可能是因他们人口太少,在漫长的迁徙途中的走走停停,受沿途和各临时居留地各民族民系语言的影响而发生了变异所致。

                              (2017年9月6—10日·广州)


[1] 见李辉、侯井榕、杨宁宁:《广西六甲人来源的分子人类学分析(《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4卷第5.2002.9.

图1: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表演节目。

图2: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表演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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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表演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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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表演节目。

图5: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用六甲话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演唱六甲山歌。

图6: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用六甲话为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演唱六甲山歌。

图7:  2017年8月,来自三江县程村乡草头坪村的六甲人在第八届客家文化高级论坛暨首届泛北部湾客家文化高峰论坛闭幕式晚宴上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家学研究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边进晚餐边观看与会代表们表演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