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龙灯——练建安微型小说选集》封面
武侠美学与文化传承的交相辉映
——练建安微型小说选集《腊月龙灯》叙述艺术刍议
马新亭
在五彩斑斓的文学世界里，武侠传奇小说这一门类源远流长。 中国古典文学中，武侠传奇文学甚至能占到半壁江山。凡是有龙的传人的地方都摆有几部世界名著《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聊斋志异》。其中《水浒传》《三国演义》可看作武侠传奇小说。 中国现代文学，武侠传奇小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金庸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四大宗师”。《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鹿鼎记》《笑傲江湖》等作品风靡华人世界，深刻影响着龙的传人的思维和生活。改革开放的春风，让电视机逐渐走进千家万户，武侠文学就在这个时候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上世纪80年代港台拍成的武侠电影电视，唤起多少国人强烈的爱国心、报国志，电影电视中的主题曲、插曲，至今都是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如《霍元甲》《陈真》《精武门》《龙的传人》等。 国内武侠传奇作品后来居上，一部电影《少林寺》万人空巷，带动了大陆武侠传奇文学的蓬勃发展。极像今天的火爆电影《哪吒》，横空出世，街谈巷议，好评如潮。 练建安微型小说选集《腊月龙灯》，也是一部武侠题材的作品集，收录了他10多年来在数十家报刊发表的微型小说近百篇，不少篇什当属精品力作。如《我们家的张燕》在参赛的上万篇作品中，进入第19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50篇提名作品中。《传拳记》参加“武陵杯”世界华文小小说大赛，在3000多篇应征作品中入围前20名。《做客》《斩乌蚊》《墟胆》《七里滩》《悬绳峰》《乌石滩》《第八级台阶》《旧篷船》《梅姨》《腊月龙灯》10篇作品，2024年3月荣获第10届小小说金麻雀奖。多篇作品连续多年入选全国31个省市重点中学高考模拟试卷。多篇作品入选《中国最好的小小说精选集》等年度选本、年度排行榜。 以前，微型小说作家大都是先写微型小说，再写中长篇小说，故大家都把托尔斯泰所说“小小说是训练作家最好的学校”，作为微型小说作家写作成长的一种模式和路径。近十年以来，不少在中长篇小说名声赫然的作家，转向创作微型小说，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微型小说越来越有吸引力，越来越受到重视，越来越受到欢迎。练建安就是这个群体中成果比较显著的一位，同样的例子还有像高春阳、欧阳华丽、红墨、方冠睛等作家，亦是如此。 练建安选择的微型小说方向体现出作家创作的智慧性。纵观练建安这本30余万字的小说集《腊月龙灯》，基本上由三个方面组成。第一，是从笔记小说中获得灵感，揉以作家现代生活感受和客家地域特色而进行的再创作；第二，以民间故事、民间生活为素材为其创作的重要源泉；第三，以客家文化侠义为题材。仰望星空，国内微型小说作家灿若星辰浩浩荡荡，但是专门创作武侠传奇系列微型小说，非练建安莫属。全国每年创作的微型小说数不胜数，但像练建安十年如一日专写武侠传奇微型小说，尚不多见。他孤独的身影传承着中国优秀的武侠传奇文化，他满腔的热情弘扬着笔记体小说这一写作手法。 《鸿雁客栈》这篇作品，一波三折，荡气回肠。鸿雁客栈掌柜是一位侠盗，叫吕三娘，威镇江湖，纵横闽粤赣。她发现投宿的商人非常纯朴善良。商人推窗，冷风袭来，女子失手酒壶落地，商人竟留下三两纹银赔偿。第二天天色曈曈，商人起床赶路，女子追上商人，交给他一个两头对接的竹筒，让他把物件捎给漳州府的悦来客栈掌柜。途中，遇上几拨精壮人马，欲抢劫他身上的财物。当看到他手中的竹筒，又呼啸而去。原来竹筒对接，为两口，两口为吕，所捎物件其实是吕三娘为他一路保护的护身符。商人到达州府后捐上所带百两黄金，买官知县一职。而他当上知县后不是清正廉洁，一心为民，而是任期内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横征暴敛。三年后，他又重金买通关节，晋升知州一职，再次夜宿鸿雁客栈时，竟然死于马上。小说塑造了一位行侠仗义疾恶如仇的女侠形象。 《腊月龙灯》这篇微型小说，隐藏着深刻的象征意义，舞龙灯是汀江流域一种隆重的民俗，龙灯入屋，买田造屋，祈福消灾，驱邪灭魔，保佑平安。它是闽江两岸的民俗，代代相传，又何曾不是龙的传人的民俗？寄托着龙的传人舞龙灯强烈的爱国心、报国志。就像歌曲《我的中国心》唱的一样，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练建安身为中原衣冠南渡的客家人，写这篇《腊月龙灯》有很深的家国情怀与历史文化底蕴。福建面向太平洋，与中国台湾、香港近在咫尺，同祖同根，都是龙的传人。电影《哪吒》为什么深受异国他乡龙的传人欢迎，是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也难怪《腊月龙灯》这篇表达龙的传人舞龙灯主题的作品，不但作家本人最喜爱，也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每期发行量曾经高达七十万册的《微型小说选刊》，2024年第13期用足足10个页码，在作家进行时栏目隆重推出《腊月龙灯》的原文与评论。 《腊月龙灯》微型小说集中，练建安以其高度的艺术表现力、文白相容的文学语言，塑造了一个个身怀绝技、除暴安良的江湖人物，用微型小说这种方兴未艾的文体展现龙的传人的精气神。 （全文共2058字）